第十八章：九棺释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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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血，泼洒在千丈佛身。机械佛陀的眉间轮缓缓转动，银符在初阳下折射出七种不同质地的光芒——青铜的冷、玄铁的硬、琉璃的脆、水银的流、霜晶的透、星尘的渺，以及最后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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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的靴底陷进佛掌纹路。那些被世人称作“佛线“的沟壑里，沉淀着细碎的金属粉末。她弯腰捻起一撮，指腹立刻被灼出焦痕。粉末在伤口上跳动，拼出三个转瞬即逝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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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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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银符左眼突然痉挛，视网膜上浮现出诡异画面——八百七十二个萧辰正在同一条星河里挥剑，剑锋剐蹭时空壁垒落下的碎屑，便是此刻掌心的“佛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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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剑在鞘中发出呜咽。剑格处的星纹正在褪色，像被什么无形之物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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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具水晶棺悬于佛腔，排列成太虚剑宗秘传的“九曜噬灵阵“。第一具棺椁的冰晶棺盖上，凝结着永不消散的霜花。叶昭呵出的白气在棺面蜿蜒，竟自动组成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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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劫·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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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少女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睡。她颈间缠绕的焦黑纱布上，刺绣着半幅星图——正是叶昭梦中反复出现却总在醒来时遗忘的图案。当叶昭的指尖隔棺描摹星轨时，少女突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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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双没有瞳孔的银白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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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了三百零九轮回。“少女的唇未动，声音却从叶昭骨髓里响起，“这次要改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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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突然翻转，露出底部刻满的“正“字。每个笔画都深入水晶三寸，边缘泛着血锈色。叶昭数到第七百四十三划时，发现最后那个未完成的字——只差一横就满八百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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