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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晓,她做女儿的能不知晓她父亲的为人吗?
什么贪污弊政、与人同流合污,都是污蔑之词。
她父亲,是冤枉的。
比她更了解父亲的便是母亲,母亲与父亲何等恩爱,两人成亲二十余载,母亲只生了四个女儿,多少人劝父亲纳妾,父亲偏不。
如今父亲下了大狱待审,比她更难过、更忧心的是母亲才是。
母亲只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在强撑罢了。
美人垂泪,总是惹人心疼的,更何况这是二夫人的亲侄女。
她抬手将唐姻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用指腹揩掉了唐姻的泪:“好,你有这份孝心,姨母替你母亲高兴,你愿意做,便去做吧。”
这些日子的相处,二夫人对这个亭亭玉立的侄女既心疼,又喜爱。
看似一朵娇莲,而实际上却是迎霜的傲梅。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掐了掐唐姻的脸:“今日与你表哥出去可游玩的尽兴?我原还道他是个不知冷热、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孩子,不想他还主动约了你。”
唐姻压下去自己的一阵泪意道:“尽兴,表哥带我吃了阳澄楼的蟹,还将两位挚友介绍于我。”
“那便好,那便好。”
唐姻未曾说过谎,此刻只是垂着眼皮,纤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遮住了一帘不安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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