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沈砚原地蹲着,把头埋在膝盖里。陈晶妍呆呆地看着,只有透过颤动的头发和肩膀能感觉到男人的绝望,从空气中,传染到人的最深处,令人感觉到心脏都被捏住。
这位兄长,可靠但也?很有距离感,很少露出软弱。什么时候,才会做出这种把头埋到膝盖里,像个鸵鸟般抵抗外界的姿势?
她突然间?明白什么,发疯往前跑。
前两天,董玉兰在急救室守着,乌黑的鬓角白了一?层,她正低声和医生说?话?,突然之间?,就被撞出好几步。
陈晶妍在拔腿奔跑的时候就万念俱灰,痛苦像丝缕一?样缠绕进她的肺部,让人想大喊。
“爸爸啊——”
还没嚎完,母亲就扬起手臂,以一?个建筑师扔铅笔的精准力道在她的后脑勺处拍一?下:“不要在医院走廊上奔跑!”
陈晶妍捂住头:“呜呜呜呜爸爸!我,我要去?见爸爸最后一?面!”
董玉兰那一?副面对?蠢货的表情和沈砚相同,她喝止:“你爸很好。所以,不要再喊了!”
医生也?确认,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手术成功。
……等,等一?下。既然没事,沈砚刚才哭什么。
这时,陈晶妍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声:“爸还在麻醉复苏,暂时不能探望。之后我来处理转病房的事。你俩先回?去?休息。”
沈砚的鼻梁上架着护目镜,脸上干干净净,哪有刚才独自痛哭的影子。
董玉兰揉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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