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尚未满月的婴孩,竟要全带进京里下到大牢里。我想这连老带小都要带走,这是抄家吧。就打听这家人犯了什么罪,结果一问才知道这家的儿子是门下省的一个谏官,不知怎么得罪了猫贲将军。
这我就一肚子气了,再一看带队来拿人的人我又认识,就是那猫贲将军的心腹,叫孟凡义的。旧日在宫里的时候,就是他替猫贲将军管着我们这些侍卫,最他妈是个口蜜腹剑心里歹毒的小人。
我这肚子里的火气就更胜,再见他指使人把那家人的儿媳妇另绑了放在一顶小轿子上,我心里就明白了半截,那厮是个色中恶鬼,定然是看中了那个穷京官的媳妇儿,才有这么一出戏。谁知那家的老头看见儿媳妇被抢走了,竟然扑过去要跟孟凡义拼命,被他推在石头上摔死。看到这儿,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知道孟凡义认得我的脸,便用一块汗巾子蒙了脸,跟我妹子两个把那些官兵揍了一顿,把那家人也救了下来。该着那孟凡义命大,骑的马又好,他一见有人阻拦,丢下兵士就先跑了。我们也不敢久留,护送那家人连夜逃走。可谁知……唉!”
钟无风狠狠一拍桌子,把桌上碗碟儿都震了起来,“一个月以后我跟妹子莫雨再来这里……唉,全庄子的人,一百余口人,除了一个小男孩被他娘藏在菜窖里躲过这一劫……其他的人全死了。王爷,你说,就为了这么一点事……一百多口人命啊,你说这穆建黎,他他怎么就这么不是人。”
司马昂听说这庄已是座死庄,不禁心下骇然,默默喝了一杯酒,想着这就是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子民,心口里便有说不出的沉痛羞愧。
钟无风继续说,“我想这也怪我处事不周,才给这庄子无辜村民招来无妄之灾,我就留在庄里,召集了四方勇士,堵在这易守难攻的要隘,想寻找机会给这庄子人报仇,我想他穆建黎总有从这条道出京的时候吧,谁知那孙子竟然跟个王八一样缩在京里轻易不肯出来。我连劫了穆家几次商货,穆建黎竟都不理会,我想他大约也知道自己在这滥杀无辜,现下有人在这儿劫他的钱物,他只以为恶鬼作祟不敢上前了吧。今年南边几处水灾泛滥,我便想干脆不拘谁家的钱,只要是富户,便劫他,拿富人的钱来赈济灾民,也是我辈侠义之士该做的。谁知今天晚上昏了头了,竟劫到王爷头上。”
司马昂微微笑了。钟无风看出司马昂有话要说,连忙说,“王爷,若想骂我只管骂,钟无风是粗人,就得给人骂着才知道正道在哪。”
一句话说得齐烈也笑了,抡起大巴掌拍了钟无风一下,“你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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