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嵩山禅棍叩天门 上

石憨抬起头，眼中赤红更盛。“棍是俺的命！断了命，也要见真佛！”他猛地踏前一步，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声，震得山门微颤。“求闯罗汉阵！见真法！”声音如同炸雷，在幽静的山门前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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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悲大师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涟漪。他沉默片刻，缓缓道：“罗汉降魔，非是儿戏。阵起，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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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由天！”石憨斩钉截铁，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双臂的旧伤因激动而灼痛，但他紧握木棍，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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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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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木门缓缓开启，发出悠长的“吱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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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场巨大的青石地面在眼前铺开，被无数双脚、无数棍棒打磨得光滑如镜，反射着清冷的秋阳。十八名身着灰色僧衣、手持齐眉熟铜棍的武僧早已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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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面容平静无波，眼神却如同打磨过的精钢，锐利、沉凝、不带丝毫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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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股气息凝为一体，如同铜浇铁铸的墙壁，又似即将喷发的火山，沉甸甸地压在练武场上空。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山风掠过松涛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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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憨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尘土和汗水的味道涌入肺腑，压下双臂的剧痛。再痛，一旦起劲，一切只剩一个执念，便是奋力搏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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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入场中，每一步都踏得很实，如同钉入大地的木桩。手中青冈木棍斜指地面，棍尖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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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号令，没有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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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憨踏入场心核心范围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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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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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根熟铜棍同时发出低沉而整齐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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