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目光顺着如兰的手指望去,落在那片“醉颜红”上。她莲步轻移,假意靠近观赏,手中的团扇轻轻摇动,带起细微的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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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距离花圃边缘尚有数步之遥时,一股极其细微、却与满园馥郁花香格格不入的刺鼻气味,如同毒蛇的信子,倏地钻入她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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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气味…辛辣、刺鼻,带着一种金属燃烧后的焦糊感,极其微弱,混杂在浓郁的牡丹甜香和城门口车马扬起的尘土气息中,若非李璃雪五感远超常人,又刻意凝神,几乎难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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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硫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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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硝石燃烧后残留的独特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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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璃雪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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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瞬间锐利如刀,扫过花圃。只见那些“醉颜红”的根部土壤,似乎比旁边的花株更加松软、颜色更深,像是近期被翻动过!几个穿着粗布短褂、裤腿上沾满泥点、头戴草帽的“花匠”,正蹲在花丛间,手里拿着小铲和喷壶,看似在精心照料花木,实则动作僵硬,眼神飘忽,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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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腰间鼓鼓囊囊,绝非花剪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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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哥,”李璃雪的声音透过团扇,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看那些‘花匠’,腰下鼓胀处,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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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憨铜铃般的眼睛早已锁定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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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不通火药,但农家子弟对泥土翻动的痕迹、对隐藏在衣物下硬物轮廓的直觉,异常敏锐。“像…埋东西的短锹?还有…圆滚滚的罐子?”他粗声回应,肌肉瞬间绷紧。双臂的旧伤仿佛被那硫磺味刺激,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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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李璃雪吐出两个字,如同冰珠坠地,“埋在城楼根基处。一旦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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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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