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秦淮灯影胭脂局 中

一把。李璃雪被推得一个踉跄，目光却如同最冷的冰刃，迅速扫过这纸醉金迷的场面，最终定格在船楼最高层，那被珠帘遮挡、灯火最为辉煌的舱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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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直觉告诉她，那里，才是这艘“醉仙阁”真正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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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粗暴地推搡着，穿过喧嚣的甲板，走向船楼底层一个相对僻静的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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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打开，里面光线明亮，布置得却颇为俗艳。一个体态丰腴、穿着大红遍地金锦缎褙子的中年妇人正坐在一张铺着厚厚锦垫的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一盏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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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描着细长的黛眉，嘴唇涂得猩红，头上插着金晃晃的步摇，手腕上戴着好几个沉甸甸的金镯玉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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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戴着硕大翡翠戒指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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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鸨母，人称“金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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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人带来了。”押送的壮汉谄媚地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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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娘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那双被脂粉堆砌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估价货物般的精明和审视。她的目光如同带着钩子，慢悠悠地从李璃雪的头顶扫到脚底，在她清丽却带着灰土遮掩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她那身半旧布裙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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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底子倒是不错。虽然穿着寒酸，脸蛋也脏了点，但这身段，这眉眼…清水出芙蓉。”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慵懒腔调，像浸了蜜糖的刀子，“就是眼神太冷了点，跟刀子似的，得好好‘调教调教’。”她放下茶盏，站起身，绕着被捆住的李璃雪走了一圈，浓郁的脂粉香气几乎令人窒息。她伸出戴着戒指的手，似乎想去捏李璃雪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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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璃雪猛地侧头避开，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金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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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娘的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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