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秦淮灯影胭脂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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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对李璃雪的担忧压倒了一切，他低吼一声：“快带路！”反手拉着如兰，两人一头扎进了幽暗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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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水藻的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腻的脂粉香气。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顽石，被冰冷的水流包裹、挤压。李璃雪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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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剧烈的头痛如同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后颈被重击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钝痛。迷药的效力尚未完全消退，四肢百骸都充斥着一种绵软无力的酸麻感。舌尖被咬破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和浓重的血腥味，正是这剧痛和血腥，让她在昏迷中强行守住了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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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身体随着某种节奏在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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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是冰冷、坚硬、带着潮湿水汽的木板。耳边是单调而持续的“哗…哗…”水声，以及木头结构在压力下发出的轻微“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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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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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在行驶的画舫底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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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璃雪心头一凛，强行压下翻腾的恶心感和眩晕，努力凝聚涣散的目光，打量四周。光线极其昏暗，只有靠近头顶舱壁的位置，有一线极其微弱、似乎是从甲板缝隙透下来的朦胧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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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微光，她看清了所处之地：一个低矮、狭窄的储物间，充斥着浓烈的霉味、鱼腥味和一种陈年油垢的混合气味。周围堆放着一些蒙着厚厚灰尘的杂物：破旧的渔网、生锈的铁锚、还有几个散发着刺鼻桐油气味的空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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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尝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僵硬麻木。被反剪在背后的双手被粗糙坚韧的麻绳紧紧捆缚着，绳结打得异常结实，深深勒进皮肉里，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双脚脚踝也被同样的麻绳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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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网已经被撤去，但那股迷药的甜腻腥气似乎还萦绕在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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