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秦淮灯影胭脂局 上

就站在他身侧半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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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布裙，脸上也刻意用些灰土遮掩了过于出众的容色，但那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眸，却在这迷离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清亮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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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像石憨那样被眼前的浮华所惑，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冷静地扫视着周围汹涌的人潮、河上穿梭的画舫，尤其是那些灯火最为辉煌、装饰最为豪奢的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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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每一次庐山洞窟里那守洞人临死前怨毒的嘶吼——“淮阳王的大业岂容尔等蝼蚁坏…”——在脑海中响起，都让她背脊微微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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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城浮华的灯影之下，究竟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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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哥，跟紧些。”李璃雪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嘈杂，传入石憨耳中，“人多眼杂，莫走散了。留意那些挂着‘淮’字灯笼的船。”她特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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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了！”石憨用力点点头，庞大的身躯下意识地又往李璃雪身边靠了靠，像一尊忠诚的守护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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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着人流缓缓移动，沿着灯火璀璨的河岸前行。石憨的目光被一个卖大力丸的摊子吸引，那摊主唾沫横飞，拍着胸脯保证能让人“力拔山兮气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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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看得入神，忽觉身边人流涌动加剧，一股刻意拥挤的力量从侧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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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挤什么挤！”石憨不满地嘟囔一声，侧身想护住李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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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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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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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在石憨脚边炸响！紧接着，一股粘稠、冰凉、带着浓烈刺鼻酒气的液体猛地泼溅开来，瞬间浸湿了石憨的裤腿和鞋子，也溅到了他悬吊的手臂夹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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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憨愕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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