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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曼珠坐在高世德身侧,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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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高槛儿,你可以啊!我数了二十息,你眼睛都不带眨的。我家福金长得是好看,可你也不能这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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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金闻言,耳尖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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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世德干咳了两声,神色从容,“嫂嫂,你莫要打趣我。古人云‘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我若不仔细观察福金眉目流转之态,如何能画出神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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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曼珠撇了撇嘴,“切,就你鬼理由多。半天都不见你落笔,我研的墨都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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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世德无辜道:“嫂嫂,杜甫曾言,‘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能事不受相促迫,王宰始肯留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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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是说:画家王宰技艺高超,但从不草率下笔。只有在他不被人催促、能从容创作时,才肯留下真正的精品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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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曼珠伸出一根青葱玉指,点在高世德脑门上,“呀,你这是怪我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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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可不是吗,没日没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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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曼珠闻言,脸颊顿时升起两朵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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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金坐在对面,她看二人好似在打情骂俏,却又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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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世德笑着道:“况且昔日范宽十年磨一剑,方成《溪山行旅图》;王希孟呕心半载,绘就《千里江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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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丹青之道,一笔之失,便失千里之神,最忌心烦气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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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曼珠香腮鼓鼓,“你休要唬我,他们画的是巨幅山水画,自然费时。而你画的是人影,这怎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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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世德一本正经道:“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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