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锅铲与遗产

了什么，“你娘给了你块玉佩，说‘遇到戴同样玉佩的人，就把这账本交给他’——那玉佩，现在在你外卖箱的夹层里，我前几天偷偷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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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摸向外卖箱，果然摸到块温润的玉，刻着“默”字，背面有串小字：“吾儿林默，母苏晴字”，墨迹被泪水晕过，有点模糊，却看得清笔画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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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门突然传来响动，是那些老员工，举着手机录像，闪光灯在黑暗里像星星：“小默，我们都知道了，你娘的日记我们看了，这账本我们会亲手交给纪检委，保证干干净净，不让鼎盛的招牌被这帮杂碎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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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手里攥着块水果糖，糖纸和林默送外卖时见过的一模一样。她走过来，颤巍巍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我是你奶奶，当年要不是我拦着，你娘也不会被逼得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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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掉在玉佩上，晕开上面的字。林默突然明白，所谓遗产，从来不是鼎盛的股份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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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老板灶台上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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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瑶腿上没愈合的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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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男孩手里攥紧的卤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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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奶奶糖纸上磨旧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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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为他挡过子弹、递过温暖的人，用命攒下的这口气，这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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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是医院的来电，护士说李小乐的住院手续办好了，等着他去做骨髓配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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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林默把两块玉佩塞进小男孩手里，“账有人算，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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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扛起账本，锅铲别在腰上，大步往外走，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煮面，加十个卤蛋！少一个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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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林默颈后的胎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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