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首古风天下知

这句时的好奇，如今她眼里的，是懂了——懂了眺望里的不舍，懂了耗尽里的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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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师唱“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时，笛声忽然高了个调，像桃花瓣被风吹得打了个旋。林夏的古琴猛地加重，弦“嘣“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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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停了，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风吹梅枝的声。林夏看着断弦，忽然笑了——断了好，有些音，本就不该太满，留点空白，让风去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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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小吏换根新弦，没再继续弹，只是说：“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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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们面面相觑，周乐师忍不住问：“国师，还差最后一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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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指着院中的绿萼梅：“你们看这梅枝，冬天断了根枝，春天不还是要发芽？曲子也一样，弹到哪，停在哪，都是缘分。“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最末那句'又见树下一盏风存'，不用弹，也不用唱，在心里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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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乐师们走后，林夏独自坐在断了弦的琴前，看着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他忽然想去江南看看，便让人备了马，不带随从，只揣着那卷《凉凉》的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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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江南时，故人的小院里，绿萼梅开得正好，树下的石凳上，不知谁放了盏青瓷茶盏，里面盛着新沏的茶，热气袅袅的，像个未完的梦。他坐在石凳上，把谱子摊开，风一吹，谱子哗啦啦地翻，像有人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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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创作从来不是结束，是开始——是把心里的结解开，让那些藏了太久的凉与暖，像种子一样撒出去，有人听见了，接住了，让它们在自己的心里发芽，这才是曲子真正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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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他路过一片桃林，桃花开得如云似霞。有个放牛的孩子在唱“入夜渐微凉“，跑调跑得厉害，却唱得格外认真。林夏勒住马，听着那跑调的歌声，忽然觉得眼角有点湿——不是难过，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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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最好的曲子，不是放在谱架上的工整，是能跑到放牛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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