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拓跋阑的双眸,屿筝发现自己竟是惊讶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察觉屿筝的不安,拓跋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执着屿筝的手,缓缓朝着高崖旁行去。夕阳沉坠,消逝了最后一丝余晖。
“从上京回来之后,我时常会在这里,想起这些年在京中度过的岁月。与其说是苦苦挣扎,不如说是在苟延残喘。你该知道,每日饮下的那些药,都在一点一点地侵蚀我的身体……”拓跋阑皱着眉,显然回忆往昔的岁月,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苦楚。
屿筝仍清楚地记得在清韵楼中,拓跋阑神情憔悴的模样。离京之时,他眼眶发黑深陷,干瘦成骨。屿筝以为那时他快要熬不下去。然而后来才知晓,司药郁心暗中相助,才使得他能安然回到云胡。
只听得拓跋阑的声音继而响起:“然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谢那些年岁。若不是在上京那么多年,如今的我,只怕也没有信心带领云胡的子民去开拓一片新天地……”
见拓跋阑信心满满的模样,屿筝心中一动,不免开口问道:“大汗可还记得郁司药?”
没有料到屿筝突然有此一问,拓跋阑微一皱眉,声音冷淡了些许:“自然记得……我能顺利回到云胡,倒也少不了她的功劳……”
“大汗难道不打算有所隐瞒?”显然没有料到拓跋阑会如此直接地说出此事,屿筝不免感到吃惊……
夜色下,她听见拓跋阑轻笑的声音:“我不打算对你有任何的隐瞒。不错,身为质子的这些年,我无意只做一个听计从的傀儡。所以在宫中,也不断地寻找适合的人成为心腹。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郁心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被收买。十足一个贪财怕死之人。灵儿曾答应她,有朝一日会带她前往云胡,让她此生无忧。但即便她助我,我却不能将她留在身边。她就像一条毒蛇,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何时会掉转头,将毒牙刺入你的身体……”
屿筝神色黯然,她很清楚郁心的确做了许多为她所不齿的事情。然而要在那样的宫闱之中挣扎求存,于郁心而,并不是一件易事:“或许大汗错怪了她,即便郁司药不忠,大汗有所防备。可这其中的缘由,并非是贪图名利富贵。即便是在宫中,郁司药也有法子让自己过得安好无恙。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的娘亲是云胡女子。而她心心念念的,便是回到这片本属于她的故土上。她的心思和大汗是一样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收留她?”拓跋阑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屿筝。却见屿筝缓缓摇摇头:“妾身并非此意……郁司药她……已经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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