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逸散开来,顾锦玉抬手掩着鼻息片刻,便见花玉荛走上前去,朝着昏睡在墙角下的女子踢了踢,冷嗤一声道:“尚以为有多好身手,原来也不过尔尔。明紫仪身边都是这样的蠢货,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可轻敌……”顾锦玉挥手拂拂衣衫:“她不过是紫仪身边一个随意使唤的奴婢而已,深居简出的白府二夫人竟然能与宫闱争斗搅合在一起,未知背后还有什么秘密……”顾锦玉带着几分厌弃地看向昏睡的青芍道:“带她回去,好生看管!”
“可是爷……”花玉荛疑惑:“瞧这丫头必然是来明相府通风报信,若是成了,白公子自然不必前往漠城。皇上大可另择良将,这样也了去爷一桩烦心事才对……”
顾锦玉微微仰头,看向天幕中那轮月:“前去漠城自然是凶险无比,可除了屿沁,再无更好的选择。若因得一时担忧,而纵了云胡入侵,那莫说是屿沁,天下百姓皆会民不聊生。屿沁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以一己之力换得天下安宁……”
花玉荛怔怔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收起了一贯的冷魅和纨绔的模样,眸色深沉而凌冽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换作是我在屿沁的位置,我亦会义无反顾……”顾锦玉缓缓将视线落定在花玉荛的身上:“不是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为的是天下百姓。所以,身为影卫,就不该有普通人的感情掺杂其中!”
说罢,顾锦玉兀自转身,倏忽间便消失了踪迹。花玉荛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她知道,顾锦玉这番话看上去似是在说他自己,实际却是针对她。想必她当日刻意将反军引向岚静殿的举动,早已被他知晓。然而他却没有丝毫责怪。可花玉荛知道,并非是顾锦玉不惩处,她跟随他这些年,他是什么样的脾性,花玉荛最清楚不过。
可偏偏就因得那日在皇宫中,那女子淡淡一,便已是劝慰了顾锦玉,同时也保全了她花玉荛。既然白屿筝并无责怪之意,爷自然不会违背白屿筝的意思而问责于她。
“不该有感情掺杂其中吗……”花玉荛悲凉一笑,可到底顾锦玉掺杂了多少私情在其中,只怕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
秋渐深寒,久无人居的霜华殿显得异常寒凉。青兰和桃音将殿中仅有的两床锦被都堆在床榻上,将屿筝裹在其中。然而即便如此,屿筝仍旧冷的唇色发白,浑身轻颤。
青兰抬手抚上屿筝的额头,才察觉到热得滚烫:“主子这是着了风寒,如何是好?”
屿筝低咳了几声,又将身子蜷缩地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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