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然盛开的花,看上去也变得那么刺眼。
看着屿筝倚在窗旁,掀起车帘朝外看去,神色忧郁。桃音隐隐有些担心,自从上次小姐落水之后醒来,她便始终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小姐,你在看什么?”桃音问道,却见屿筝缓缓摇摇头。
片刻后,桃音又道:“奇怪,这声音并不是寒空寺中的钟声啊……”
屿筝侧耳倾听,便听见山林中隐隐传来乐音,只是声音沉钝而曲折,让人心生苍凉。闻听那声音越发清晰,她轻轻拍了拍桃音,便听得桃音叫道:“子桐!让马车停下来!”
子桐喝停马儿,屿筝款款走下,循着乐音的方向而去。越是靠近,她便听得越是清晰,那是用筚篥吹奏的一首曲子,哀婉悲凄,却又隐隐有一种辽阔之息暗含其中,屿筝不由得对吹奏之人生出几分好奇来。
桃音上前搀扶着屿筝,替她拢了拢系在脖颈上的轻纱罗,皱着眉道:“这是什么曲儿,怎的这般奇怪,哑哑之声,听得人怪不舒服……”
屿筝缓缓开口,多日休憩她已能出声,只是声音还是有些嘶哑低沉:“这是筚篥吹奏的曲……”
“筚篥?”桃音疑惑。
“去看看……”屿筝示意青兰和子桐在原地等待,便循着声响行了过去。
但见不远处的一片林中,有几处树木稀疏的空地,遥遥看去,屿筝便望见一个欣长的身影倚靠在树干上,微微仰头,望着天空,轻轻吹响着手中的筚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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