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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银瞳半睁,倒映着迅速暗下的天空,也倒映着远处仍在燃烧的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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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深处,一点极淡的银色碎光悄然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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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旗帜轻轻起伏,像呼吸,又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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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横阵上,五国联军终于发出迟来的惊呼,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幕布,遥远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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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阵营的咆哮在同一刻戛然而止,仿佛整个战场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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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悬停于半空,暗金色鳞甲被最后一缕夕阳点燃,仿佛整座山脉熔成流动的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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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他翼下穿过,卷起炽热的金火,火舌舔舐鳞片的缝隙,发出低沉的咆哮,像万面战鼓被同时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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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喉间滚出一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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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啸声并不暴烈,却像黎明前最后一记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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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声掠过战场,震得残旗猎猎,震得焦土上的血泊荡起涟漪,却无人听出其中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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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口张开,纯金色的龙息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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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火焰,而是一条倒挂的天河,金液翻滚,光屑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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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自高空倾泻,笔直地扑向魔兽本阵——扑向那些曾与他并肩的巨犀、雷鹏、森蚺,扑向它们尚未回过神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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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浪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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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地古犀只来得及瞪大牛眼,吼出半句“为什么——”,金光便将它从头颅到尾椎熔成琉璃,赤红的骨架在光河里闪了一瞬,随即碎成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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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浪头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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