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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郁神情淡淡的,看着梁予馥无神知的撺紧抓着自己的锦衣带子,本带着笑的面容,兀自的沉了下来,嗓音低沉,"把我忘了,便是感谢我了。"
庞郁见她不愿放手,也想着他跟这大病未愈的孩子计较什么呢?
他微微一叹,便拾起一片参片折半,塞进梁予馥的舌下,"张嘴,含下。"
梁予馥的舌腔中,顿时因参片生出甘味津液,她帮家中的药铺炮制药物多年,却从来不知道参片会让舌腔生津的甘苦之味,更别说尝过参片的味道。
他们明明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待她那么好?
或许是因病,心便容易疲弱,梁予馥心中一暖,掌中撺住的锦带却越发的不愿意放开,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
"我以为会是酸梅..."她儿时喝药,母亲都会给她准备酸梅的。
"现下酸梅对你的病没益处,你若喜欢等病缓些..."
庞郁觉得自己不用这么哄人的吧?
但想起他们的相遇,也觉得是一场难得的缘分。
人生已是不易,既是一场不易的缘分,那好好的结束也比徒留遗憾来的好。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遇过,遭遇如此严重的火纹之伤还能活下来的人。
这姑娘是个好病人,足以写进他的医典,成为治火伤论的首要病例。
庞郁看着这小姑娘撺住他衣带的模样,怀疑这小姑娘怕不是要讹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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