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河边的白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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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捡起来揣进兜里，心说，这玩意儿看着能换两个白面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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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那人又哼唧起来，胳膊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抬却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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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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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娘总说，让他别多管闲事，但看着这人快断气的样子，实在硬不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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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到河边舀了半瓢水，捏着那人的后颈，把脑袋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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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差点把水瓢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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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上全是泥，可露出来的下巴，线条却挺得笔直，皮肤白得不像活人，睫毛长得离谱，沾着泥珠，就像两把小扇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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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活了十二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哪怕是镇上漂亮房子里的姑娘，也没这股子……说不上来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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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狗剩把水瓢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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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像是没听见，还是直挺挺地，闭着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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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没办法，只能撬开他的嘴，一点一点，把水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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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灌了两口，突然感觉手心一烫，像是摸到了开水里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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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他猛地缩回了手，只见那人眉心突然亮起一点金光，快得像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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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时，金光没了，那人却像是缓过劲来，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总算自己把水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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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要……”他声音依旧很沙哑，却比刚才有了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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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又去舀了两瓢，直到那人摆摆手说够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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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偏西，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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