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爷爷留下的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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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平稳得可怕：“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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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去再说！”瘸腿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动作却快得像被火燎了尾巴的野狗，“这里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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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工兵铲，发了疯似的把那捧沾了血的香灰胎土，连同周围的泥，一股脑地铲进一个带来的麻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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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细碎的、闪着幽光的玛瑙釉粒，一颗颗捡拾起来，用油纸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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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他推起板车，头也不回地就往回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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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吱嘎吱嘎”的车轮声，在死寂的乱坟岗里，像是在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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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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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废品站，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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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李没回自己的工棚，而是带着庄若薇，一瘸一拐地绕到废品站最深处，一个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更破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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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他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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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机油、汗水和发霉食物混合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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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李反手“哐当”一声锁上铁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的血丝比昨晚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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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片刻停歇，直接扑到角落里一张油腻的行军床边，掀开烂成一绺绺的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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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板下，是一个被撬开的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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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里面，捧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长条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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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东西放在那张满是污渍的桌上，手指颤抖着，一层，一层，揭开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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