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技术你不行,人品你更不行

花白的头发油腻地纠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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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因为长年的不见天日，呈现出一种尸体般的、病态的青白，上面布满了沟壑纵横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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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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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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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眼浑浊不堪，透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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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左眼，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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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没有眼球，只有一个黑洞洞的、令人心悸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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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薇看着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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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既陌生，又仿佛在某个遥远时空见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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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某个被尘埃封锁已久的角落，被这副尊容瞬间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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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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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她被允许进入爷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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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着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黑白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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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风华正茂的爷爷穿着一身工装，笑容温和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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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爷爷的身边，站着另一个同样年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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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同样穿着工装，同样只有一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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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照片里的他，眼神里就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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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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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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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薇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她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隔空指向那尊静静伫立的马槽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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