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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承,有仇恨,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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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根绳子,比任何口头承诺都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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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薇沉默地解开布包,一层,又一层。当包裹的旧棉布被完全剥开,那尊清洗干净的鎏金铜佛,被她双手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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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放在工作台上的瞬间,那温润厚重的酱色皮壳,在昏暗的油灯下,散发出一种足以安抚人心的宁静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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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李的呼吸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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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手指在距离佛像一寸的地方停住,久久没有落下。那不是贪婪,而是一种发自骨髓的敬畏,一个顶级的匠人,对一件传世杰作的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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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他喃喃自语,像在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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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薇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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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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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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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瘸腿李猛地抬起头,“幸好早年练手时,留下了几个一样的铜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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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包浆,我有独门‘火燎纹’的方子,一夜催熟,足矣乱真。连王大军那蠢货用刀刮出来的痕迹,都给你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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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她,所有的心神,都已经被那尊佛像吸了进去,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柄即将出鞘的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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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薇背起空了一半的布包,转身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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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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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沉甸甸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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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布包轻飘飘的,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她空洞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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