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有饿狼后有毒蛇

，午夜的冷风灌了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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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传来一声压抑的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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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身闪出，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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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在烂泥和碎瓦砾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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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只被惊动的猫，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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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是她住了两年，此刻却比狼窝还要危险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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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是无尽的黑暗，和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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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纸条上的字，在她脑子里烧得滚烫：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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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真的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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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是这座城市溃烂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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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路越窄，空气里的味道也越发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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馊水、廉价烟草和一种穷困的霉味，死死地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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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路灯，只有偶尔从哪扇破窗里漏出的一星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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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拐角，每一条深不见底的巷子，都可能藏着一张吞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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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布包死死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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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沉甸甸的重量硌着她的肋骨，反而成了一种冰冷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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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巷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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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个挂着破烂棉门帘的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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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牌早就掉了，只剩下一块模糊的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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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比周围更安静，静得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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