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铜烂铁间的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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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失手”打翻书捆，庄若薇就被王站长从相对“文雅”的废纸分拣区，调到了金属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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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废品站的“重工业”地带，空气中永远弥漫着铁锈、机油和汗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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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小姐，手上加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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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军的声音像一口破锣，在震耳的敲击声中精准地刺入庄若薇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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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手，踱到庄若薇身边，皮靴踩在混着机油的污泥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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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绣花描眉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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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蔑的视线，扫过庄若薇沾满黑油的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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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薇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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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人，任何回应都是在浪费自己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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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地将一根弯曲的铜管从锈蚀的铁钉里抽出，扔进旁边的铜料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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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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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归铁，铜归铜，铝归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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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取，辨认，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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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在刺鼻的气味和震耳的噪音中重复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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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指尖传来一种异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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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铁器的粗粝，也不是铜管割手的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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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厚重的污泥和油垢包裹着，触感沉甸甸的，甚至带着一丝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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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薇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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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持着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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