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
只是她对孩子落水的担忧伤心,却不似作假。
世间万般情爱,当属母子之情最为炽热真挚,他自己不曾得到过,所以便格外喜欢看宫妃们疼爱孩子的模样。
他在贵妃榻边撩袍落座,伸手抚了抚魏姒的长发,“缃儿是被宠得顽劣了些,明日,朕罚她禁闭。”
魏姒惊喜地抬起泪眼,像是不敢相信。
她很快扑进谢折的怀里,宛如一只寻到归巢的雀鸟。
温存了片刻,她小心翼翼道:“今日宁宁和公主在泰华池边争执,臣妾听围观的宫人们议论,说公主亲口所言,当年陛下和柳姐姐情投意合,是我横刀夺爱,仗着身份抢走了陛下……陛下当年心仪之人,当真是柳姐姐吗?”
谢折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他执掌朝堂多年,从未想过这些情情爱爱。
後宫妃嫔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给他繁衍皇嗣,他可以和梅皇后举案齐眉扮演恩爱夫妻,也可以私底下和张贵妃缠绵龙榻极尽欢好,更可以对所有嫔妃雨露均沾。
但是,情之一字,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
今夜魏姒哭哭啼啼地问出这个问题,倒是令他产生了一丝错觉——彷佛他又回到了年少时,回到了在京城做质子的时候,春光明媚黄莺呖呖,他绑着高高的马尾,被美貌矜贵的小帝姬追着缠着,问他心里是否有她。
当年他一心想要回到封地杀了那对母子,对权势的渴望远远胜过女人,魏姒不过是他往上爬的工具,他不喜欢魏姒,只嫌她聒噪烦人。
可是,当年被他嫌弃幼稚无聊的问题,不知为何,人到中年再次听见,却有种一瞬间被撩拨了心弦的错觉。
彷佛再度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中年帝王向来面容威严不苟言笑,犹如盘踞在王朝上的一条恶龙,今夜却罕见地敛去了那副深沉冷漠。
他抚弄怀中美人的小脸,“朕当年并不喜欢张亭柳。现在,同样不喜欢。”
怀中美人的一双凤眼,立刻亮了起来。
她又试探问道:“那……皇後娘娘呢?外面的人都说,您和皇後娘娘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天底下最般配的帝后。”
谢折突然觉得,魏姒的眼睛很漂亮。
他年少时竟没发现。
他回答道:“不喜欢。”
魏姒顿时粲然一笑。
她生得好看,笑起来时好似满殿生辉,将月色也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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