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芒愈发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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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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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吞噬了所有声音。整个天工坊仿佛都在颤抖，地面剧烈摇晃，墙壁皲裂。元动釜如同被激怒的凶兽，轰然炸裂开来，炽热的金属碎片裹挟着浓烈的黑烟四处飞溅，犹如炼狱中喷发的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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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临被气浪掀翻在地，狼狈地跌坐在碎石瓦砾之中，满脸乌黑，头发也炸得焦黑一片，几缕焦发还冒着青烟。他咳了几声，挣扎着坐起身，却仿佛失了魂魄，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冒着滚滚黑烟的残骸，瞳孔中映出熊熊的火焰，眼神空茫得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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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弟子们同样被爆炸的余波震得东倒西歪，其中两人距离最近，更是被震得耳鸣不止，脸色煞白。待他们缓过神来，顾不上周身的疼痛，连忙连滚带爬地扑向唐昭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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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少主！你还好吗？”一名弟子焦急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唤回他的神智。另一名弟子则伸手去扶他，却发现唐昭临僵硬得如同雕塑，竟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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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少主怕是被震傻了！”有弟子惊呼，声音带着哭腔，“快，快带少主去夫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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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众人使尽力气，也无法将唐昭临从地上架起来。就在弟子们手足无措，心中涌起绝望之际，唐昭临那呆滞的眼神里，忽然缓慢地、一点点地恢复了焦距。他那长长的反应弧终于抵达终点，猛地弯腰，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灰混合着血丝，从他口中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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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脸上沾染的黑灰也掩盖不住那股近乎痴狂的喜悦与顿悟。脑海中，无数的念头与计算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飞速闪过：是硝石的提纯不足？是配比出了差错？抑或是火候的掌控不够精准？还是这元动釜本身的设计仍有缺陷，无法驾驭这股狂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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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剧痛，但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沮丧，反而燃起了比那爆炸火焰更盛的狂热与执着，仿佛那黑烟与碎屑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淬炼了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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