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信,选人真有那么多不好。以往不是进士时,羡慕这身绿袍,到了如今却又想出任京官。”
“你到任官就知道了,这当官都是别人望着你好,你身在其中却不觉得好。”
“京官是天子脚下,每日都能见到宰执两府,升迁起来自也容易。选人?若是调至岭南,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章越此刻倒是淡然。
身为状元一释褐就是大理寺评事,这是堂堂的京官。不过这又如何?章衡也是状元,回京任官不过两年,即负气离京了。
章越始终没说什么,自己就不往众人的伤口上撒盐了。
却见韩忠彦却正色道:“选人有何不可,我看去地方历练一任也是很好,韩非子云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本朝出任宰执,需有治民理政为一任亲民官,我大丈夫岂可贪图安逸留在京里。”
听了韩忠彦这番义正严词的话,章越心底骂道,此真装逼犯。
而众进士们面上都是敬佩之词,心底都是呵呵。
章越听得有人低声道:“亲民亲民,百姓近了,官家倒是远了。韩衙内有个昭文相的老爹,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日欧阳修邀章越去府上一趟,章越也是离了期集所来至欧阳修府。
以往是布衣时,章越总觉的自己与这欧阳府有些格格不入,但如今再来则已是觉得似登自家大门一般熟悉。
原来是今日是欧阳修要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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