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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道:“学生记住了。”
陈襄看向章越问道:“今夜本是你得意之时,我让你在此读书,专研文章,可知用意?”
章越道:“先生是怕学生得意忘形。”
陈襄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你如今不过十六七岁,哪怕就是二十六七岁,心也是定不下,这个年纪易大喜也易大悲,若什么事太得意,反不是好事。好比是身上突然有了一笔横财,也是难以守住的。我看过太多一朝得意,最后又跌落谷底的青年俊才,被人捧几句就飘飘然了,从此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我也不是说你,我年轻也是意气飞扬,不知分寸,到了三十五六岁方知这个道理。没什么是平白来的,既是得来了,就要珍惜。读书最要紧的就是那股劲,这劲一懈,日后要找回来就千难万难了。这番话我与很多人说过,不少是你师兄师弟,但听得进去的,我不说他也会明白。听不进的,说了也白说。”
说到这里,陈襄长长地叹了口气。
章越心道,是啊,该浪的还是得浪,谁也挡不住。
他将陈襄的话牢牢记在心底,然后道:“学生受教了。”
陈襄道:“我再与你好好讲一讲诗赋中欠妥之处。”
章越当下将心神收回,专心致志地听陈襄讲授。
不久师娘已是将鱼炖好了放在一旁笑道:“你们先别揭盖,我再给你们去温酒。三年的青红老酒。”
陈襄道:“酒就不必温了。”
师娘嗔道:“没见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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