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棋子

师爷亲自送他们到偏门，递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里面有伤药、干粮和二十两银子，三日内不要露面，熊猛的眼线遍布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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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雪接过包袱，忽然问道：“陈先生，王三的娘亲...真的愿意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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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爷笑容微滞，旋即恢复如常：“老人家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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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晨雾弥漫的巷弄里，李锐忽然拉住梅映雪的手腕：“你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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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雪指尖冰凉：“我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县令为何突然要对漕帮动手？陈师爷又为何选中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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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是棋子。“李锐冷笑，“但只要能摆平熊猛，当一回棋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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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雪凝视他许久，轻声道：“叔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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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一怔。是啊，从前那个只会打猎种地的乡下小子，如今手上已沾了七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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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掌纹里仿佛渗着洗不净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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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着穿过几条小巷，来到城西一间破败的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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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师爷安排的藏身之所，庙祝早已被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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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雪在神龛后铺好干草，忽然解开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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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慌忙转身，却听她道：“叔叔，伤口裂开了，帮我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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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只见她褪下半边衣衫，露出雪白肩背上狰狞的箭伤。血迹已渗透布条，在肌肤上蜿蜒出暗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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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喉结滚动，取出金疮药，手指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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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粉洒在伤口上时，梅映雪浑身一颤，咬住嘴唇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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