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不大懂什麽叫神道香火,却也隐约明白了,要想见着爹爹,就得听话,就得争气。
于是练得格外卖力。
日子就这麽不咸不淡地溜过去,似溪水绕过青石,无声,却自有脉络。
转眼大半年,姜钦丶姜锦两条小胳膊小腿,早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不到九岁的年纪,已踏进那精满气足的门槛。
按着早先的想法,练到这一步,该是收拾包裹,往洛阳去寻爹娘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姜亮已不在洛阳。
他们那二哥姜锐,今年也才十四,正跟在那位护羌校尉麾下熬资历,眼下还顾不得。
于是姜义将两人留在村中,一边打磨筋骨,一边跟着研习《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
好叫他们早日神魂明亮,在香火雾霭间,能真切瞧见自家爹爹的模样。
姜明的下落,却依旧杳如黄鹤,也不知跑去哪个山高水远的犄角旮旯里还人情。
这一日,祠堂课毕,众人正要散去,姜义刚起身,身后供案上忽然传来一道意念。
「爹,且留步。」
姜义回身望去,只见供案上的虚影,比半年前已凝实许多。
青烟间,已不是纯粹的虚无,隐隐泛着暗沉的土黄,似新泥初塑,有了几分人味。
那张脸,也渐成模样,五官清晰,甚至带着细微的神情。
这半年的香火供奉,终究是没有白费。
「何事?」姜义语气淡淡,随口一问。
姜亮的意念微微一暖,带了几分笑意:「锋儿昨日,给文雅去了封信。」
李文雅早在姜钦丶姜锦回乡那年,便已精满气足。
临行前,也学了那门观想法。
如今七八年过去,每日修持,算是勉强摸到了神旺的门槛。
在洛阳府邸中,她也设了座家庙,香火不断,姜亮的意念自然通得过去。
如今他神魂寄于香火,长安丶洛阳丶两界村三处,不过一念之遥。
传句话,带个信,倒比往年那快马驿站还要方便快捷些。
姜义眉梢略动,并不插话,只等他往下说。
那道已厚重几分的虚影,在香火里微微一拂,意念便接了上来:
「锋儿信中说……想去西海求亲,问问家里可有什麽见教。」
姜义闻言,微微一怔。
是了,自家这个大孙儿,眼看就要满了十七,按着此间的规矩,确是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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