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笑了笑,对他拱手一礼,算是道别,转身便汇入人流。
没几步,繁华的长安街上已不见了他的影子,只馀风声在人声鼎沸间穿过。
……
两界村。
姜明这一去,便是两个多月。
整个村子都像罩了层化不开的灰,连树上的麻雀叫声都稀疏了。
姜家小院更是许久没了笑声,门前那株老槐树,叶子早落得七零八落,光秃秃的,有些萧索。
柳秀莲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眼窝深陷,常常抱膝坐在门槛上,一坐就是半日,也不知是看天,还是看风。
姜义起初还能强打精神,宽慰妻子,宽慰闺女,嘴里总念叨:「老大办事,一向有章程。」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杳无音信,那几句宽慰的话,越说越没底气,说到后来,索性闭了嘴。
每日只是扛着锄头下地,回屋便翻翻旧书,混个日子罢了。
这日,天色将晚,村口那条黄土路上,忽有一辆熟悉的李家马车,卷着尘土滚滚而来。
车还未稳住,李云逸便掀帘跃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封信。
那张素来精明沉稳的脸上,此刻竟是压不住的激动。
院门口,正对着夕阳发愣的姜义,见他这神情,心头猛地一悸。
那份麻木多时的担忧,像被火星点着了的乾柴,又「呼」地一下窜了起来,忙不迭地迎上去:
「亲家,你这……」
李云逸连屋都忙不上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在这院门口,将那压在心头半个多月的惊天消息,一口气倒了出来:
「亲家!成了!成了!亮儿他……他封了正神!长安城隍庙的感应司都司!陛下亲口敕封的!」
姜义整个人愣在当场。
半晌,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才泛起几分欣慰的光,可那光亮只是一闪,便又被更深的悲戚淹没。
正神……
说得再好听,终究也是阴阳两隔,再见不得面了。
他勉强定了定神,声音有些沙哑地问:「老大呢?怎麽没见他回来?」
「唉,」李云逸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事成之后,你家大郎便不知所踪了,只托我将这封信务必送到。他说,信里都写清楚了。」
姜义接过那封信,手指有些发颤地拆开。
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起初还只是凝神细读,可越看,那双眼便越亮,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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