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山头回开炉,照着古方,鼓捣了一炉「驻颜丹」。
药成两枚,不敢私藏,且寄回家来让二老尝个新鲜。
姜义看罢,将信念给柳秀莲听,两人对视一眼,眼角都带出些笑意来。
话也不说,便各自伸手取了一枚。
姜义抢了头阵,就着半碗温水仰头吞下,模样自然得跟吃颗山楂丸子似的。
柳秀莲也不扭捏,学着他那般动作,乾脆利落地吞了下去。
药气未散,倒先笑出了声。
姜义坐回廊下,背靠门框,捻着那封纸角略卷的信,就着一地清晨暖阳,慢慢往下读去。
字是熟字,语是常语,说的也无非还是那点家常旧事。
姜亮那小子,近来又跟着护羌校尉东奔西走,混得风生水起,眼界越发野了。
倒是那位「李大夫」,近来名头渐响。
今日给张家夫人顺了气,明日为王家小姐安了神,风头竟隐隐盖过了城中几位老先生。
姜义看得嘴角微翘,摇头失笑。
一旁柳秀莲怀里抱着娃儿,轻轻晃着小身子,只在鼻尖「嗯」一声,也不知是答他,还是听那信中事趣得出了神。
信眼瞧着快到底了,前头还说得热热闹闹,忽地笔锋一拐,字迹也沉了几分。
只寥寥数句,道是洛阳李氏宗家忽有要事,来人着急,文雅已被接走。
其下空白数行,仿佛言犹未尽,却也不再续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