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寒暄得恰到好处,礼数也不差半分。
茶香在屋里袅袅飘着,话头先从山里的精怪绕起,又顺着聊到了今冬那场大雪。
说得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真像一场老友叙旧。
谁成想,话头一转,却轻轻巧巧地落到了那桩陈年旧约上。
刘庄主抿了口茶,眼角馀光飘过那小子,似拂不拂地一扫,嘴角一翘,笑道:
「子安,还愣着作甚?给你姜叔丶姜婶磕个年。」
刘子安应声起身,身子板正,步子沉稳,一板一眼地行了个大礼,倒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姜义目光落到那小子身上,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下。
也不过半月不见,气象竟已有几分不同。
气机清润,神意微启,连少年人惯有的那股燥气也收了三分。
神魂澄明,气脉沉稳,举止之间,连一贯少年人那点浮躁也敛了几分。
这般模样,姜义并不陌生。
年不过弱冠,神意初显,神魂也隐隐约约有了个雏形。
这一脉修为,一份沉静,的确像是刘家嫡系传下的真种子。
只见刘庄主放下茶盏,捋了捋袖口,语声不疾不徐,如说闲话:
「姜义兄弟,犬子如今也算是意定神旺,门槛算是摸着了。依着咱们当年定下的那桩亲事……我刘家这边,随时听你们一句话。」
语气平平,像是顺嘴提起,话里不带半点逼人之意。
也没什麽欢喜催促,全然是一副老帐本翻到旧页的神情。
可那眼角馀光,却总忍不住往院子那头瞥。
院里,姜曦正笑着跟几个小娃说话,雪光映着她鬓边泛白的绒毛,笑意藏在眼底,带着点姑娘家的温软。
刘庄主那点藏也藏不住的希冀,就吊在眼角眉梢里,明晃晃地比他说出口的还实在。
只可惜,那位盼了多年的准儿媳妇,身上却偏是半点「意定」的气机都瞧不出来,连根苗头也无。
姜义自然早就看出来了,也懒得兜圈子,只捧着盏微凉的茶,淡声回了句:
「刘兄有所不知,曦儿……她至今未曾修过意定之法。」
当年他想求那套意定之术,实则为亮儿铺条后路。
那小子天资不高,书读不进,笔墨间半点灵气都没。
若不借那点旁门的路数打个窍开开,日后怕连份像样的前程都谋不着。
可姜家其馀人等,自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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