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之责」。
可念头一转,这等事,终究是得姜明自个儿点头才成的。
于是那句承诺便只含在喉头,没出唇,只换了一抹笑,姿态谦和得很,既无推诿,又不抢话。
这时,那位高高的仆从已将丹药取来,黑白两瓶,瓶底还带着一丝冰气。
和往常一样,帐头记在了幻阴草名下。
姜义收了药,也不多逗留,抱拳一揖,便自廊下辞了。
下山时,山风拂袖,竹影斜斜。
一道身影踏石而下,衣摆微扬,脚步轻盈,竟也有了几分气定飘逸的模样。
回到院里,姜亮那小子果然还钉在原地,脚下生根似的,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姜义瞥一眼,见他气息还稳,也不作声,只将那两瓶新药搁到幻阴草地边上。
手里却留了几枚静心丹,捏在袖中,防个万一。
转身寻了大儿去,把刘庄主那厢愿传呼吸法门的意思,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细细叙来。
姜明听着,眼珠子一亮,神色都精神了几分,自是应得爽快。
可这「爽快」还没落地,话锋就歪了。
只听他嘴里开始咕哝:
「古今帮眼下这桩桩件件,越发成气候了。」
「护法丶堂主这些名头,原先够用,现在怕是不够压场子……是不是得再立几个头衔?」
「比如『轻功教头』,『纳气坐馆』,还有『丹药执事』,这名也不能空着……」
姜义听得哑然失笑,也不劝,任他天马行空地编排职位。
自个儿却退到院角,寻了块背风地坐下。
手里仍是旧书一卷,眼神却时时扫向寒地里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