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你瞧这周边山林,绵延百里,便是天然的缓冲地带。」
「严格说来,既不属凉州,也不归羌部,谁都不好越界,谁也懒得理。我们军伍的人更是不好贸然踏入,怕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姜义闻言,才轻轻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些年这地方与世无争,像是被谁遗忘似的。
原来不是没人理,而是都不敢理。
这倒真真切切,是个避世的好所在。
林教头轻啜一口茶,眼皮微垂,语气松松垮垮,像是顺嘴闲聊:
「说起来,姜亮那小子的户籍,还是去了县里之后,我托了点人情,才替他补上的。」
话音未落,姜义便又连声道谢,将这份人情承了下来。
林教头见了,话头便一转,笑道:
「前阵子听县尉闲聊,说你家那位小二郎,在州府里也算是出尽风头了……」
「胆子不小,竟敢同田县丞那位外甥女,说了些『私定终身』的胡话。」
末了这句,说得带笑带叹,话锋一收,眼角馀光却早已悄悄扫向姜义。
姜义闻言,指尖轻轻一顿。
抬头时神色如常,只语气略微一缓,带着点做长辈才有的那份无奈:
「这娃儿嘴上没门,心头也没个谱。若是叫外人听了去,岂不是误了人家姑娘名声。」
一旁岑夫子轻抿一口茶,笑意俨然,接了话头:
「李家那位,是医理世家出身,气度娴雅,品貌端方。」
「至于姜亮……少年英才,又是一甲出身,年纪也合适。若真能结个良缘,倒也算得两全其美。」
这话说得温和圆融,话里却有抬举,有撮合,也似有几分试探。
姜义听着,却只笑了笑,将话头轻轻拨了回去:
「这等事,还得看那娃儿自己。他若乐意,咱们做爹娘的,自然也没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