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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温温吞吞,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目光从纸页上移开,落在姜义脸上,微有些神采:
「不过啊,药方归药方,真要抓药丶煎汤丶入浴……里头的水路深着呢。」
他伸出一根指头,在那纸页上点了点:
「就说这一味『玄参』吧。地里种的,山里野的,一年两年的,还是老药铺里二十年的陈货,这价钱能差出三五倍去。」
「而这东西讲究个搭配,主药若是用了好的,旁的几味就不能用次货。全换成老料,这一锅汤下去,便都是银子熬的。」
他喝了口热茶,慢慢咂摸了下,补了句:
「不是说不能用,但真要用得恰当,得量着家底来。人补得住,银子也得撑得起。」
姜义听罢,嘴角一牵,笑里透着点儿打探的意思:
「那……要是挑些价钱宽和些的,大概得几何银子?」
李郎中心里自是有数,面上分毫不露,仍垂眼望着那纸页。
像是把那几味药材,一根一根在心里头细细算过。
沉吟片刻,才开了口,语声还是那般不紧不慢:
「铺子里有些陈年药材,底子我晓得,便按进价给你算。」
说着伸手在纸页上一点:「只这几味,得从外头采进来,价格便要高些。」
「这般搭着算,一副药……五百钱上下吧。」
他顿了顿,又道:「省着些泡,也能敷用两三回。」
姜义听了,心里虽早有数,嘴角还是忍不住抖了下。
五百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寻常一季黄豆下去,也就挣这麽两副药钱。
武道这玩意,果然不是穷人家的行当,穷文富武,不是白说的。
家中虽还攒了几个活钱,可三娃眼看就要出世,怎能不留些做底。
思忖一回,面上却看不出半点波澜,只笑着点头:
「李老哥,那便先来一副,我回头试试药性。」
李郎中晓得他性子,也不劝,也不问,只颔首应了。
将那几味安胎药摆在桌上,又说药浴那头调好便送过来,拎起药箱,便出了门去。
门外阳光斜斜照进来,照得药纸上的墨迹微微泛青。
姜义看着那药方,一时怔怔出神,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
往后几日,日头依旧东升西落,光景寻常。
只是姜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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