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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不比外头,有点力气的男娃,都早早拉出去干活了。
岑夫子年纪一大把,腿脚早不利落,靠他护全场,未免也强人所难。
偏就在这节骨眼上,姜明那小子蹦了出来。
二话不说,便跟那野猪周旋起来,左闪右挪,竟生生缠了那畜生一阵。
这才给村里的壮汉们,争来了赶到的空当。
待野猪被五花大绑丶死死摁下,屋里人才缓过劲来。
一个两个都凑上前,纷纷向姜明道谢。
说这小子是条汉子,有胆有识,将来前途准不小。
还有人拍着姜义的肩,笑他教子有方。
姜义却没吱声,脸上不见喜色,只一双眼牢牢盯着那块淤青。
心头七上八下,琢磨着回家后,该先夸他胆气过人,还是先骂他个不知死活丶瞎逞能。
那一头,岑夫子还在上下打量,盯着姜明跟挑骡挑马似的。
眼里头毫不遮掩惊异与爱惜,嘴里还低声念叨着:
「好筋骨……真个好苗子,埋没了,埋没了啊……」
姜义听得真真切切,耳朵动了动,脸上却没什麽波澜。
当即客气告辞,把那小子从夫子身旁拉了过来,先一步奔了趟李郎中的药铺。
李郎中还是那副熟门熟路的模样,眼也不抬,手下不停。
上下捏按了一遍,边捏边夸,说这小子皮实,骨头硬,是跌不坏的。
说罢开了壶药酒,是活血祛瘀的方子。
姜义这才放了心,牵着儿子往回走。
冬日天短,阳光斜斜落在路上,碎碎地铺成一层金。
姜义一路沉吟,心头琢磨着到底怎麽开口。
终究还是先抬了抬眼,语气淡淡道:
「今儿做得不错,没慌神,也没退缩,是个顶得住事的汉子。」
姜明听了,眼睛登时亮了,嘴里忙不迭应着:「爹,我记着呢!」
姜义话头一转,又道:
「但你记好了,今儿这事算是运气好。以后再碰上这种玩命的事,能躲就躲,躲不过,也得先护着自己。」
姜明嘴上还是应得响,脑袋点得像捣蒜。
姜义却瞧见他眼神飘来飘去,嘴角还隐着点得意的笑。
那模样儿,怕是夸听进去了,训话就未必。
姜义也明白这半大孩子的性子,也不多说,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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