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锅有灶。
再往后,有了柳秀莲,有了那两个哇哇乱叫的小崽子。
也就算是在这异乡里,彻底扎了根了。
姜义那份心性,便也在不声不响间,变了个模样。
村里那些青壮,再兴冲冲招呼他上山。
姜义便只笑,不语,笑里透着点敷衍。
不是怕吃苦,是怕出岔子。
或许真是死过一回,晓得那生离死别是如何个冷与苦。
屋里一口热灶,两张稚气小脸,个个是牵心挂念。
这柴米油盐得来不易,便更不舍得沾染半分不确定的风浪。
地里劳作,也没了年轻时的那股拼命劲头。
锄头抡得松了,步子也缓了,只求一个稳字当头。
庄稼年年种,地也年年翻,可筋骨只有一副,得好生养着。
留得住身子,才守得住这屋檐下的灯火,才能多听些孩童夜啼与鸡犬声交错,才配得起那碗晨粥夜饭,一家四口围着炉火的安稳日子。
好在这两界村偏僻,静得像是被尘世忘了一笔。
没有吏役催粮征赋,也没有市侩跑来掏银子换命债,只偶尔山风掠过屋角,带点野草气。
姜义便守着这十亩薄田,顺着时节播种收割。
鸡鸭一群,时不时下个蛋,给饭锅添些颜色。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也算稳当。
正自神游天外,一阵山风扑面,带着点泥土热气,也裹了股饭菜的香。
姜义抬头一瞧,柳秀莲正沿着田埂行来,手上端着个粗瓷大碗。
脚下走得稳妥,水灵灵的眼里含着嗔,一丝浅笑却藏不住自家人的心疼。
「我说你倒好,坐在这儿打坐成仙呢?这庄稼是你盯两眼,它就自己拔腿蹿起来了不成?」
她将碗递过来,手腕一转,那点笑意也跟着绿豆汤的热气一道,扑了个满面。
姜义接了过来,汤是新熬的,清清亮亮,解暑得紧。
仰头海饮一口,忍不住长吁一声,像把肚皮里那点暑热一并散了出去。
「这会儿倒也不急……娃儿们呢?小的我才听见撵鸡撵得正欢,大的那一个,又不知野到哪儿去了。」
「还能去哪儿?八成又蹿后山去了。」
柳秀莲说着,已接了锄头过去,弯下腰轻轻落锄,话里却带着点拗不过的笑意:
「那孩子啊,打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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