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儿点点头,委屈道:“我也只是听见少主像是摔着了,一时心切。荨哥哥放心,我记下了,再不敢犯错。”
那年长侍人名唤白荨,只听他道:“不然怎么会说你莽撞,少主摔着了,你看旁人可有像你这般。”他叹了口气,“若不是沾亲带故,我本不想带你。今日有些话你只能记在心里,绝不可往外吐露半个字。”
忠儿连忙点头,只听白荨道:“咱们少主曾受过伤,双腿不能负重前行,时日久了,便萎软无力,只是慕容氏的少主何其骄矜,怎会容许旁人瞧见他不堪的模样。平日里除了秋童可以近身侍奉,咱们这些人是万万不可上前的。”
忠儿这时才知道自己竟犯了大忌,“那我岂不是得罪了少主。”
白荨安抚道:“少主平日里虽沉默寡言了些,待事又都冷冷淡淡的,但对我们这些下人还算宽和,平时也没怎么罚过人,还常派人施粥赈济,内里也是慈悲心肠。只是这样难免会让人以为少主好欺凌,故而他的贴身侍从秋童便强势了些,不过也是护主心切。”
忠儿脸上露出诧异,“少主的腿是真的医不好了吗?”
白荨不悦地看他一眼,忠儿忙道:“前两日我也远远地瞧见过少主,那时他坐在轮椅上,虽看不清容貌,但身形气韵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只是觉得可惜些。”
白荨叹息一声,“这么多年过去,家主也请了许多郎中,都没有好的法子。只不过你万不能在人前说这些话,进了慕容家便当自己是个哑巴。多行少言,府里不会亏待了你。一个奴侍,对自己的主子露出怜悯之意,可是嫌自己命长了?”
另一边,侍从隔着门前来传话,“少主,家主来了正厅,现下请您过去。”
秋童正服侍着慕容霄更衣,闻言轻声道:“我刚从演武场回来,那边便得到消息了。”
慕容霄只嗯了一声,坐在轮椅上,身前覆着层薄毯,眼神淡漠地看着外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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