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第四杀,天上人间（四）

捏紧，好在杯身不是易碎的瓷器，否则必要见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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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伤怀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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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雨帘，将本来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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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染月见他有意疏远，自嘲一笑，不愿强求，她接过酒盏，耳边雨声潺潺，敲击在素伞上，仿佛是天穹亦在为逝者垂泪，才会谱写这样哀愁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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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倾洒的刹那，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细碎的画面，秦屹、洛玦歌、洛弦歌、周瑜、墨痕，还有姬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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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像昨日发生的一般，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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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现在谁都没有赢，但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会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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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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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前路有什么阻拦，不管要付出何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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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自由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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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染月将空了的酒杯高高举起，身后所有人也随之举杯，雨幕将众人的神色模糊成晦暗的乱影，地上的水洼倒映着颠倒错乱的世界，那样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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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酒杯被她掷落，水花四溅，无序的世界就此解构重组，或将迎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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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不如就定在下月十五吧，诸卿以为如何？」姬染月凛然转身，玄裳墨发，沾染着濡湿的雨水，却更有一抹化不开的姝艳，是与晦暗天穹截然相悖的干净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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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禁屏息，为这刹那的艳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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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女帝容冠天下，不知是福是祸，总会有些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妄想亵渎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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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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