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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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小子，竟是个浑人，当真将这主审的鸡毛，当了令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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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哪吒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竟从那里面，看到了自己当年在紫霄宫中听道时，也曾有过的那份不为外物所动，只求本心通达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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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份决绝，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中，被道统，被气运，被这三界的人情世故，消磨得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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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从一个后辈眼中重新看到，非但没有半分欣赏，反倒生出了一股子被冒犯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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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燃灯古佛的面皮，终是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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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静默得可怕，宛如九幽之下的无声之地，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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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一张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他立于仙班之中，只觉得周遭同僚的目光都化作了芒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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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戎马一生，执掌天庭兵权，自诩威严，何曾受过这般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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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羞辱，还是他这个亲生儿子，当着三界之面，亲手加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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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忍耐不住，排众而出，指着高台上的哪吒，声色俱厉地斥道：“孽障！你......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账话！此乃天庭法地，岂容你在此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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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为本案主审，不思如何秉公论断，以彰天法，反倒为一介罪囚强词夺理，处处回护。你眼里，可还有天条？可还有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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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哪吒只是冷冷地瞧着他，并不言语，那心头的火气更是压不住，声音又高了几分：“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君臣父子，纲常伦理，你都学到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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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快向古佛与诸位菩萨赔罪，将此案依律判了，退下堂来，回府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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