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杨戬能懂的痛

他如何去寻个清净洞府，安安心心地坐上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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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修仙道，那是修畜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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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真能舍了父母，独自修行，那才叫真正的天性凉薄，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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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时，你们这起子人，怕是又要换上一副嘴脸，说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堪造就”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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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话都叫你们说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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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是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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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救，是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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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不成而逃，是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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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报了仇，却又随父母而去，是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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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斩仙台上，在这九重天里，他陆凡无论怎么选，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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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个凡人，他有人心，有凡俗的牵绊。这便是他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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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自己也是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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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为救母亲，他曾斧劈桃山，与自己的亲舅舅刀兵相向，闹得三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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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那种眼见至亲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恨不能将天都捅个窟窿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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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能将骨血都燃烧成灰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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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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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护住三妹杨婵，他甘愿担下所有罪责，将她安置于华山，看似囚禁，实则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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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一个兄长对弟妹的那份牵挂，是何等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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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镜中陆凡所行之事，在他眼中，没有一处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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