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空气密度陡增。
郁同和和他的年轻下属如同沉默的礁石,伫立在角落的阴影里,目光不带温度地打量着刚进来的两个人。
那种无形的审视压力,无声地弥漫开来。
这时,郁同和向前走了半步,他身上的那种纪律性的气息瞬间打破了室内短暂的僵持。
他没有多看刘明栋,只是从胸前的内袋里取出一本深色封皮的证件,动作干脆利落。
证件在他指间展开,上面烫金的徽章在惨白顶灯下反射出一道冷硬的光芒。
“我是县纪委郁同和。”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无可置疑的权威。
“这两位,”他的目光如探照灯般射向刘明栋和郑瑜,随即略略转向身后示意了一下,“是纪委的同事。”
郁同和的目光转向刘明栋:“刘明栋同志。”他的称呼是正式的,但语气毫无温度。
“请你和郑瑜同志,现在随我们回县纪委,协助调查几项需要核实的情况。”
“你们无需紧张,如实反映掌握的信息即可。”
“程序如此。”
这句话仿佛一个判决,尽管留有余地,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刘明栋绷紧的神经上。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灰败的脸上陡然爆发出一种混合着委屈、惊恐和试图挣扎辩解的复杂神情,血丝密布的眼睛死死盯住郁同和。
他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尖锐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甚至有些失声:“领、领导!”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像意识到失态般猛地压低,却更加刺耳,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乞求,“……是不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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