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死死撑住身旁一把空置的木质座椅靠背,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才勉强撑住了身体不至于瘫软在地。
汗水迅速洇湿了他的额头鬓角,顺着他剧烈抖动的苍白脸颊滚落。
一颗颗砸在他皮鞋光亮的尖头上,绽开小朵深色的水痕。
那张脸上肌肉失控地扭曲着,嘴唇哆嗦成一团褪色的紫灰,每一次急促的抽气都像溺毙前绝望的喘息。
喉咙里不断溢出不成形的气声,破碎得无法连成词语。
江昭阳的办公室仿佛被寒流永久冻结,连灯光都透着刺骨的冷意。
唯一打破死寂的是唐杰自己发出的那种破碎难听的喘息。
当唐杰狼狈不堪地抬起头时,他那空洞绝望的目光先是扫过两侧年轻纪监干部绷紧的手臂。
最终,带着某种濒死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渴望,猛地落到了办公桌后面那个身影上。
“江,江县长…不,江镇长!”
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嘶哑地喊道,“我……我工作,一直……一直……”
他试图辩解,试图抓住一点点的信任或情分。
可那目光碰触到江昭阳平静的面容时,所有的话像被冰块瞬间冻住。
江昭阳平静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没有表情。
只是朝唐杰微微点了点头。
甚至可以说是示意他冷静。
然后,他的目光平静地转向站在另一侧的郁同和,没有丝毫波澜地说道:“郁局长,接下来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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