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怜,也哭自己太蠢。算算日子,我重生时,当可救下他娘子的。”
“不必自责。有多少能力办多少事。你连自己都弄得一塌糊涂,又怎管得了别人的事?”
时安柔一想,对啊,我自己都过得这么惨,我管得了谁?
她很快被劝慰好了。
时安夏茶香氤氲间抬眼,“有句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当我替他报仇不告诉他,当真是做好事不留名?”
“啊?难道不是?”时安柔刚才还在心里赞其高风亮节。若是自己办成了这点事,估计早宣扬得满大街都知道了。
“南雁,”时安夏忽唤道,“你来说。”
侍立一旁的南雁执壶添茶,答道,“公主方才不是说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将茶汤注入盏中,水声泠泠,“若叫杜公子知晓,难保不会疑心公主这般处置,是为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或是担心他四处宣扬,污了侯府名声来堵他的嘴?”
时安柔檀口微张,盏中茶面映出她惊愕的眉眼,“是,是这样吗?”
她讶异的倒非此事本身,而是素来憨直的南雁,何时竟有这般玲珑心思?
到底是公主身边养人啊,一个个养得比猴儿还精。到头来,就她一个人最蠢笨。
待南雁将地上的话本子尽数拾起放置案几上退下后,时安夏才微微颔首,“正是此理。其实杜徽这个人并非不识好赖,在他知凶徒均已伏法后,原本已打消了复仇的念头。又得知我处置时云兴的种种手段,便不再把气撒在旁人身上。想必是这本书……”
她从一摞话本子里挑出了《第一凤女》,“他当真了,觉得我逆天改命,却独独不救他娘子,所以重燃了复仇之心。你瞧,任何一丁点的传闻就能使一桩旧事死灰复燃。”
时安柔想起刚才杜徽朝着时安夏喊的那几句,“你重生了,可为何就不肯救救我可怜的娘子?”
便知时安夏的推断必然是正确的。因为杜徽出现在她生活里,正是在这话本子问世后不久。
时安夏又道,“而你,是时云兴的亲妹妹,又是他唯一能拿捏得住的人。”
他复仇不找你找谁?只要你嫁给了他,他把你弄残弄死都是好的。怕的是,他娘子遭遇了什么,他便要十倍百倍还之你身。
时安柔也想到了这点,倒抽一口凉气,双手合十颤巍巍,“还好还好,惠正皇太后保佑我,大吉大利!”
时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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