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茶变凉了,只得蹙眉搁下。
时安柔慌忙起身重沏,怎奈十指抖得厉害。滚水冲入青瓷盏中,竟溅出三两点在案几上,洇开几朵颤巍巍的茶花。
不知过了多久,时安夏才将视线从沉沉的夜色中收回来,“上一世,他行贿成了皇商,在外头奔波行走,笼络后妃们的母族,最后将手伸进了后宫。那时,他以为我才是时云兴的妹妹,所以联合多位后妃构陷于我。”
时安柔目瞪口呆。
又听时安夏道,“所以,你绝对不能嫁他。”
因为这一世,杜徽眼里时云兴的妹妹已经变成了时安柔,目标自然也就变了。
时安夏轻轻叹口气,“如果我能早些回来救下苏玉书该多好?”
时安柔:“……”
她倒是早些回来了,可她啥也没干成啊。其实对苏玉书这事,她是有所耳闻的。只是那时,她听听就过了,从未设身处地为人鸣不平。
只要不是她遭难,旁人受苦跟自己又有多大关系?想必这是她重生一回越过越差的原因罢?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时安柔觉得可能是老天爷都觉得她蠢。
隔了几日,杜徽应约而至。
时安夏端坐正厅上首,见那杜公子一袭靛青长衫跨过门槛。年约四旬的男子,面容周正,眉宇间却凝着层霜色。
他行礼时腰板挺得笔直,声音也不卑不亢,“杜徽见过长公主。”
时安夏淡淡道,“赐座。”
杜徽立在堂下不动,只抬眸静静看着端坐着的尊贵女子。
檐外雨幕如织,昏沉的天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将他半副身子笼在阴翳里。
他青衫下摆沾着几点泥渍,想是冒雨而来,偏那背脊仍挺得如尺量墨线般笔直。
堂内一时寂然,唯闻檐外雨声飒沓。雨珠子砸在青石阶上,碎玉似的迸溅声隔着帘子透进来,在方砖地上洇开一片潮湿的静默。
是时安夏率先开口,明人不说暗话,“杜公子想娶我姐姐为妻,我不同意。”
杜徽没料到对方如此直接,这是虚以委蛇都不用了。他洒然而笑,“为何?”
时安夏目光沉沉,“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娶我姐姐,想为你娘子报仇的心思,我能理解。”她顿了一下,又道,“但还有一句话,想必你也听过,‘冤有头,债有主’,谁跟你有仇,你找谁去。伤及无辜,便是你作孽。”
杜徽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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