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嫌命长,还是嫌日子过得太好?真可笑!我秦芳菲当年瞎了一次眼,难道还能再瞎一次?”
要不是得了两个好儿子,她当初那眼瞎当真是没得到一点好处。
就在这当口,马家竟出了桩捅破天的大事。御赐的那副青玉螭纹酒具不翼而飞,觥底“功成身退”四个字可是文暄帝御笔亲题。
马老将军连夜召集全族开祠堂问罪。
他威严犹在,按剑立于祖宗牌位前,声如寒铁,“最后问一次,谁动了御赐之物?”他剑鞘重重磕在供桌上,震得香灰簌簌而落,“御赐之物便是融了当铺也不敢收。若查实了,莫说贼人,便是知情不报的,统统以欺君论处!”
然如今他在族人眼里已变得一文不值,说的话也没人听。且自来的认知,就觉得老马自会摆平,竟不当回事。
谁曾想,糊涂半生的老马这回却罕见地清醒。他一封加急密折直送御前,朱漆封印上“御赐失窃”四字触目惊心。
文暄帝览奏震怒,当即遣东羽卫星夜奔赴。这一查不得了,竟牵连出当地知县私开黑市、典史勾结盗匪、甚至族中子弟参与销赃的惊天大案。
最终查办下来,单是马氏一族便斩了六颗人头。县衙前的青石地砖被染得猩红刺目,其中两颗还是老马的亲侄儿。
如此,老马在族中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明昭便是在公爹最落魄最失意时,以马楚翼和马楚阳兄弟的名义将其接到庄子上颐养天年。
如此马楚阳将老爹踹入河中的骂名算是彻底消弭,反而成就了一段不计前嫌归于好的喜乐传闻。
传闻当然只是传闻而已。马楚阳不在意浮名,不与老马来往,却也领长嫂为他声誉着想的情谊。
不知何时坊间传出一阕词:铁甲曾披万里霜,弓刀锈蚀鬓苍苍。御觥空对阶前月,戎马徒留鞘底香。亲族散,故园荒,六颗颅骨祭祠堂。当初若解怜妻意,何必空樽敬斜阳。
老马觉得是小儿媳妇写来讽刺自己,却又找不到证据。只是每每听人念及时,挖心蚀骨的悔恨如潮水袭来,他老泪纵横。
方知自己对前妻仍是念念不忘。越孤独时,便越想起那些年前妻的不易。
然念念不忘,不一定有回响。还有一句话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另一个人成长。
这时候的秦芳菲当真是日子过得舒坦,红光满面,更显年轻,“好个‘何必空樽敬斜阳’!霜儿,你是越发懂得扎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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