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本想大呼冤枉,此刻却下意识听从了她的话。
他是冤枉,然而,谢明安要是没了,谢宴这个唯一的嫡子尚未及冠,他说不定就能成为谢家家主,做为最受益的人。
这么看来,他确实最有可能下毒。
正是因为如此,谢二爷更没法喊冤,只盼谢明安没事,谢窈能调查清楚。
谢宴听到谢窈的话,毫不犹豫地领着一队家丁,去了后厨膳房。
实际上,谢窈早已让七两去请了舅舅胜济堂的大夫,此刻,大夫都要到伯府了。
但这件事急不得。
万一谢明安被毒死了,倒是省事。
角落里,惊魂未定的何夫人攥着手帕,看见谢窈挺直的身影,不禁心中惊叹,这谢家二小姐,倒比伯府满屋子的男人女人都冷静,沉得住气。
这时,就见先前飞快离开的朱嬷嬷,不知从哪处挤进人群,一把撞开孙姨娘。
“一边去,奴婢要给伯爷施针。”
她顾不得遵规矩,打开针灸包,取出银针,迅速封住谢明安几个大穴,让毒性不再蔓延。
谢窈眯起眸子,心里不由生出遗憾。
孙姨娘敢当众给母亲下毒,是因为母亲本身就体弱多病,如果突发急症,不会引人怀疑。
所以,这毒的分量必然不会太重,不会让人直接口吐黑血。
看谢明安的样子,如果没有喷那口血,更像什么急病发作。
眼看朱嬷嬷扎了针,她知道,她爹的命保住了。
片刻后,文昌伯浑身不再抽搐,但仍旧面如金纸地昏死着。
朱嬷嬷检查了他的口鼻,再端起一盏祛灾茶用银针试毒,最后轻嗅茶水,面色悄然一变。
只有谢窈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
朱嬷嬷定了定神,从药包中取出一个青色小瓶,倒出一枚丹药,撬开文昌伯的嘴塞了进去。
谢窈眸光一沉。
这是解药?
下毒的人,自然是孙姨娘。
但文昌伯身边的朱嬷嬷,不但会施针救人,还能这么快看出谢明安中了什么毒,然后拿出解药?
她猜到了一件事,明白了一件事,内心,翻涌起控制不住的戾气。
丹药入口,谢明安的呼吸终于平息。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他眼皮颤抖起来,总算哼出了声。
朱嬷嬷道:“万幸,伯爷中毒入腹时间尚短,且素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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