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疼么?”
冬冬泪水盈睫,却摇头道:“不疼。”
“呵,都快哭出来了还说不疼!”皇帝笑着刮她鼻子。
“真不疼。”她格格笑着偏头,却又皱眉问,“玛法,头疼好些没有?您刚才还咳嗽呢,吃的药不管用么?或许是太医上回的方子不好。”
皇帝微笑着倾身,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这孩子……”
冬冬抚了抚头顶,眨巴着眼望着祖父。皇帝看着她,叹了口气,却向我闲问了一句:“十四家的,朕怎么觉得,你竟比初次见时瘦弱了许多?”
我一愣,怔怔回道:“回皇上,这……大约是胃口不比当时……”十几年了,人都不可避免走向衰老,又岂是独我一个青春不再。当年神采奕奕的“黄先生”,如今不也发辫花白,日渐消瘦憔悴。
皇帝似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嗯,食不知味。”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更不知如何接口,索性沉默低头。
皇帝转而向冬冬问道:“丫头,想你阿玛吗?”
“想。”她回道,“玛法,阿玛能回来过年吗?”
“怎么不能。”皇帝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便即起身。我们忙跟着起立,皇帝嘱咐了总管太监传太医给冬冬看脚伤,之后便起驾回清溪书屋,不知是改变了主意,还是本就没打算进内院。
后来回想,这便是我最后一次见皇帝。
入冬后,皇帝健康状况并不算好,但大概是好动性格使然,他仍坚持循例往南苑行围。之后,因这次行猎受了风寒,便回到畅春园静养。皇帝虽卧病在床不理朝政,可每天冬冬去请安时,也总会召她进去说一会儿话才让回来,前几日还赏了一个鹿角做的圈椅。
德妃近来也身体欠佳,晚饭后听宫女念了一段经文便早早歇下。这日深夜,值事太监慌慌张张地回禀,皇帝病情突然恶化。德妃被从梦中惊醒,闻讯便要赶去御驾所在,宫人极力劝阻,她也知此举与礼不合,只得作罢。
整宫的人一夜未眠,冬冬既担忧又害怕,问我,“额娘,玛法不会有事吧?”我只能搂着她轻声道:“但愿上天保佑。”生老病死,无人可免。只是每当亲人面临劫难时,我们总忍不住祈祷,希望他们不要那么快离去。
黎明时分,仍没有来自御前的任何消息,我们只稍适梳洗,也没人有早饭的欲望。近中午时,一名太监冲进来,“砰”地跪到德妃跟前,伏地悲泣着禀道:“万岁爷驾崩了!”
德妃闻一口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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