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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零七年五月五日十四点五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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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骑着一匹高大的白斑枣红马,银色的鬃毛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色,非常漂亮。待他驰近了,便笑道:“你这坐骑眼生得很。”
他跃下马背,牵它走近,回道:“前些日子罗卜藏丹津送的。挺温顺,喜欢便给你骑。”
我抚摸这美丽动物的脖子,吟道:“长安壮儿不敢骑,走过掣电倾城知。”
十四笑道:“将它比作青海骢是不是太抬举了?那可是传说中的龙种神马!”
“炀帝也是信传说,攻灭吐谷浑后,命人将母马赶入青海湖海心山,以期孕育神驹。”不知是杨广异想天开,还是古人纯真,竟因为道听途说而相信马也有圣母玛利亚。
十四望着远处广袤的草场:“也许一千几百年前吐谷浑人就曾在这儿训育青海骢……”
我接道:“是啊,这看似蛮荒的地方,谁想到从煌煌大唐宫城里走出来的文成公主,便是在此与松赞干布相会,南渡黄河入藏。”
“还有贞观九年,侯君集、李道宗千里追袭伏允,大破吐谷浑,进逾上游不远处的星宿海,最后也是在此地与李靖的北路军会师。”他说着古人的战事,脸上满是兴奋神往,仿佛踏着昔日名将的足下之地,便平添致胜的福祉。
他们读史容易热血沸腾,而我却多觉河山娇媚。远眺冰雪渐融新绿初露的这片高原冻土,思维竟奇异地跳跃:“真想看看舞动霓裳羽衣的长安,清明上河图里的汴梁,杜牧诗中烟雨楼台的健康……”
十四低头抵着我的额,眼中仿佛映着落日下碎波粼粼的湖水:“这辈子要委屈你陪着我,下辈子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我垂下眼,轻声应道:“好。”
在这慢慢吞吞的行军路上,聂靖磨光了耐性,五月便脱了大队只身西行,说是由拉萨直接返回成都。不过也是,他跟着我们,基本上也没什么外在的热闹可看了。
通天河上游的木鲁乌苏繁花似锦,源于雪峰冰川下密如蛛网的水流在茸茸草甸中穿行,网状的水系汇成万里长江的源头干流。这里的天空是深蓝色,云朵仿佛伸手可摘。景色虽壮丽,生活到底艰苦,习惯之后觉得自己太过娇气了。
南北两路战报纷至沓来,十四却还很平静地和我讨论有关江源的问题。《尚书?禹贡》和《水经注》中都指岷江嘉陵江为长江源,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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