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冬冬喝了两碗粥,便带她去看那个被她打的小厮。她看到那孩子手上脸上的伤,又是害怕又是羞愧,低着头捉着我的手一声不吭。出了那孩子与他父亲居住的那间小屋子,我抬起她的脸道:“那小哥哥伤好之前,得每月赔给人家十两银子,钱就从你的月例里面扣。”
她没有异议,只一个劲地点头。“马我可以教你骑得更好,弓箭也可以教你射得更准。”我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道,“只是你要明白,尊贵不是用蛮横霸道来表现的。对抗强者是勇敢,而欺凌比你弱的人则是残暴无耻。”
她似懂非懂,却嘟着嘴说:“妈妈,我知道了。我凶的样子讨人厌……我以后再不打人啦!”心里稍觉安慰,笑着摸摸她的头,只希望她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春天逝去的时候,一个细雨绵绵的夜晚,婵雪静静地走了。顶着新获封的贵人头衔,丧仪照嫔例办理,皇帝还亲自拟写了汉文祭文,也可以谓之为荣耀吧。舅妈伤心得一个多月茶饭不思,兄弟姐妹们也心下凄然,不过,对于她来说,也许这样离去才算安乐。
再见到皇帝,他苍老的脸上掩不住丝丝哀痛,北巡塞外前就病了。自热河回銮之后,皇帝与太后病势都日渐沉重。十二月,皇太后晏驾西归了。
我的三十岁生日,便是在国丧中度过。正月初三是太后二十七日大祭,脱下孝服只有三天,失去祖母的感伤和自紫禁城蔓延而来的哀恸,让半年前就计划着好好庆祝一番的十四只能抱着我默然无语。
但是皇帝和他的臣下们并没能在悲痛中沉浸多久,准噶尔奇兵攻陷拉萨,拉藏汗的一封求援乞师的奏章把朝堂上下搅得不得安宁。皇帝立刻命侍卫色楞会同掌西安将军印总督额伦特往援。五月间,又得到拉藏汗——和硕特蒙古在西藏的最后一位汗王,早在请援奏章递到北京前就已身亡的确切消息。而接下去的情况,更让皇帝和满朝文武惊痛:援藏部队在喀喇乌苏全军覆没。
这个军报叫朝堂炸开了锅,有主战的,有主和的,更多是和稀泥的。十四就是那种看似冲动型的主战派,每天回家念叨“藏地若乱,必危及青海、四川”,“准部乃大患,此祸不除,我大清如何安枕”之类。不过让他最烦恼的不是远在伊犁的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占领了拉萨的大策零敦多布,而是朝臣和他的兄弟们的暧昧态度。
“‘准噶尔不义是该讨伐,不过藏地偏远,用兵不易,须得慎之又慎……’”他掐着嗓子学某些人说话,继而又一拍桌子道,“是战是和到底给个说法啊!说了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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